《神木》是两篇中篇小说《神木》与《哑炮》的合集。它是“老舍文学奖”获奖作品,后来被拍成电影《盲井》,曾荣获包括柏林电影节银熊奖、杰出艺术成就奖等众多奖项。

我在神木这个地方工作,初拿这本书时,没有多做了解,只看书名,以为就是一本描写神木当地风土人情的书刊,直到读到书中这一段:

王风有些惊奇,问:“煤还有魂?”

老窑工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煤当然有魂。以前这地方不把煤叫煤,你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

“叫神木。”

看到我不禁感叹自己的肤浅,一直以为“神木”只是地名,这个地名皆因原杨家城所在的古麟州城,城外东南方向大约四十步,有三棵唐代的旧松,故后人后改称为神木,而我无知的将这地名强行给此“神木”。这是我读到一半时的感受,当读完时,我又给这个“神木”加了一层新的定义,带着这层定义,我需要隆重的介绍下这位作家。

有人说,到陕北,只要提到路遥,就会有人管饭;到矿区,只要提到刘庆邦,就会有人负责请喝酒。

刘庆邦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他1951年生于河南沈丘农村。中学毕业,毕业以后当农民,19岁当矿工,再到矿务局宣传部干事,最后一路奋斗到《中国煤炭报》编辑、记者、副刊部主任。现在是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一级作家,北京市政协委员,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

看到作者从一个中学毕业生到农民再到矿工,最后经过不懈奋斗,取得如今这些令人瞩目的成就,光他自身所发生的故事就足以写成一本励志小说了,这也充分的印证了一句话:你的每一份付出和努力都不是惘然,时间总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小说围绕煤矿这一主线,讲述了两个发人深思的故事。书中《神木》部分讲述了两个游离在各个偏远矿山的闲人王明君和张敦厚用害人来赚钱的故事,他们先是在车站锁定孤身打工者(文中称为点子),再以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将其诱骗到深山矿区打工,并将点子害死在矿井深处,制造成矿难假象,再以死者家属的身份向矿主索要赔偿。故事最后,两个行凶者在碰到一个被贫穷所迫辍学务工的小男孩后,小男孩充满纯真、不经世事的善良,唤醒了王明君内心深处被蒙蔽已久的良知与不忍,最终在杀死张敦厚后,选择与张敦厚和黑暗的矿井巷道同归于尽的故事。
 这个拿人命来换金钱的故事是作者刘庆邦亲手搜集的已破案资料中,陕西、河北、江苏、内蒙古、辽宁等地曾经发生过的40多起真实事件,死于非命的人数甚至超过70人。他们本都是矿工,最初也和所有背井离乡的打工人一样,只为养家糊口,但在那个年代社会黑暗的大背景下,在矿主克扣压迫下,在物质欲望的驱逐下,他们逐渐走上这条黑暗之路。人性本善,在后天各种需求得不到满足时开始萌生恶,但恶终归不敌善,古往今来,历史的长河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哑炮》则讲述矿区中,矿工江水君及其班长李玉山对宋春来的媳妇爱而欲得,却不能速得后,各怀鬼胎,所展现出的人性泯灭,以及人性泯灭后的煎熬,也讲述了作为矿工妻子充满等待的揪心命运。

就像书中形容的:“窑底是沉闷的,充满着让人昏昏欲睡的腐朽和死亡气息,人一来到这里,像服用了某种麻醉剂一样,杀人者和被杀者都变得有些麻木。不像在地面的光天化日下,杀一个人轻易就被渲染成了不得的大事。”矿井一直给人的感受就是漆黑的、窒息的、散发着腐朽气味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看到了物欲与爱欲下人性的扭曲与回归,也看到了煤炭开采初期的矿工们的艰难处境,人工开凿、简易支护、漫天粉尘、哑炮等隐患。一代又一代煤矿工人付诸生命换来今天干净整洁的巷道、安全可靠的设备、品质优良的劳保用品。

时代在变,煤矿在变,人也在变。贫穷、腐朽、落后的旧社会在党和国家的带领下,在无数革命伟人、能人志士与劳苦大众的共同努力下,早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中国已俨然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从镐头刨煤到引进采煤机采煤,再到国产采煤机投产,一直发展到如今的智慧矿山建设,以及未来的真正实现无人化煤矿开采,而这一切需要我们每一位新时代煤矿职工都铭记来时峥嵘路,砥砺奋进向前行。

   最后,作为新时代矿山职工,我想对每一位工友说:同事们,你所站的地方就是煤矿,你怎么样,煤矿就怎么样,你努力进取、争先创优,煤矿便不再落后萧条、阴暗腐朽,而这也正是我给“神木”的第三重定义。

                                                                              ( 刘欢 )